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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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一個半步飛升的仙君就要折在自己手裏，黑影得意極了。
他心裏將修仙界的廢物諷刺了一遍，準備將沒了聲息的謝厭扔到地上。
然而電光火石之間，他自己的死門卻被人反手捏住了。
謝厭呼吸均勻，哪有半分斷氣的樣子？
他眼裏清明，根本沒有一點迷茫。
黑影不可置信道，“你，你裝的？不可能，沒人能過迷心陣！”
謝厭輕輕笑了一下。
“你也說我是個惡心的怪物，怪物怎麽能用常理去估算呢。”
“你以為我會對親手挖我劍骨的女人動容？”
“我已經做了她想要我做的事，算是還了她的生恩。”
“至於念念--”
謝厭在黑影驚恐聲中捏碎他的死門。
“不需要留在這裏，她也會一直陪著我。”
他低聲輕喃，“必須陪著我。”
隨著黑影消散，高臺瞬間坍塌，長離上面的光也趨近於無。
謝厭擡手收了珠子，然後到底沒忍住，募地吐出一口血來，以劍相撐才沒倒下。
剛才與迷心陣抗衡讓他神識受損，強撐著殺了黑影更加重了傷勢，何況上次夢境中對付噬夢妖傷掉的神魂還沒覆原。
謝厭這幾百年來，第一次如此狼狽。
他單膝跪著緩了緩，擦幹唇角血跡往外走。
坍塌的高臺之上不動聲色飄過一道黑色霧氣，鉆進他的脖領。
謝厭動作一頓。
剛剛魂飛魄散的黑影聲音重新響在他腦海。
“狡兔三窟啊謝厭。”
“我不會給自己留一分神識嗎？”
“你如今神魂傷成這個樣子，不如把肉身給了我。”
“不然我下手與你爭，你又能撐多久呢？”
謝厭頓了頓，淡聲道，“那你試一試。”
黑影被他話裏的不屑氣得要死，卻沒法對謝厭造成實質性的傷害。
別看他話說的厲害，其實他現在不過是一絲神識，如果不是謝厭現在神魂有傷，他根本不敢出聲，更別提出言亂他心神。
但他也對如今的處境再了解不過，他若是想獲得一線生機，只有趁著謝厭脆弱的機會，不然等謝厭恢覆，他絕不會有好果子吃。
沒錯，當務之急要想辦法亂他心神。
他一路上不停給謝厭灌輸惡意，可惜他用不出迷心陣，謝厭根本不理他，好像他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。
問題他在謝厭腦海中，這些聲音會一絲不落的落在他耳朵裏，就算他沒有迷心陣，也會對正常修士造成幹擾，最起碼會回他幾句，這樣他也有妖言惑眾的機會。
可謝厭真的當他不存在。
他堂堂黑魔，就沒受過這個委屈。
最後他說累了，乖乖的閉了嘴，決定休養生息，沒想到這時候謝厭雲淡風輕來了一句，“不說了？”
黑魔....
這人有病。
這麽不好相處，難怪殷念念總躲著他。
*
殷念念窩在傅時於袖子裏閉目養神，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。
這會聲音亂糟糟的，隱約可以感到一點妖氣。
弟子們初出茅廬，各個都要祭出自己的法寶靈物，想將這妖孽拿下，還是傅時於沈穩道，“大家要團結，不能自己只顧著自己，否則我們單個人很難對付它。”
他這句話落下，周圍的吵鬧聲小了很多，接下來就是兵器交接的聲音。
殷念念放下心來，舒舒服服翻了個身，最後睡著之前，她還聽見傅時於道，“這是冰塔一樓關的妖怪，我們速速解決。”
她進入夢鄉，竟然久違的看見了謝厭的臉。
他一身白衣被血染的通紅，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顏色，臉色也很蒼白。
殷念念皺眉。
怎麽還夢見謝厭了，還是受傷的謝厭。
在這修真界應該沒人能把他傷成這樣，就傅時於所說，他打敗魔族二把手的輝煌歷史，魔族估計也傷不了他。
她從睡夢中醒來，十分嫌棄自己夢見謝厭的事情，正想緩和一下繼續睡，鋪天蓋地的妖氣瞬間席卷而來。
這絕不是剛才那個小妖能有的道行。
妖氣中漫卷著無邊無際的血腥氣，這妖怪必定殺業很深。
殷念念仔細分辨了下，覺得這妖氣十分熟悉，像是曾經在哪感受到過。
果然，外邊已經收了妖怪的一行弟子楞在了原地。
如果說剛才只是周圍樹林沙沙作響，如今便是會將整片樹林連根拔起的力道，鳥獸一哄而散，忽如其來的大風卷著狂沙直叫人睜不開眼。
秦愉站在傅時於身後，表情凝重，“師兄，恐怕來者不善。”
傅時於認真觀察平地凸起的黃沙，心也慢慢沈下去。
周遭的弟子慌亂起來，有的甚至害怕的叫嚷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不是說只有以前冰塔一樓關著的妖怪嗎？現在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完了，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？”
還有郝常安強裝鎮定的聲音，“都別吵！不會看情況啊？有我這個掌門弟子在，會讓你們出事嗎？”
雜七雜八的聲音揉在一起，經驗淺薄的弟子沒人想到一次在普通不過的歷練也會出岔子。
他們缺乏實戰經驗，可書本上的知識沒少看，現在來的是個他們對付不了的人物，他們在清楚不過。
忽然，狂沙與大風皆止，眾人心都提起來的下一瞬，一陣大笑破空而來，隨即地上多了一個人影。
他一身衣服五彩斑斕，額頭上印著一枚蛇形印記，瞧著周圍一圈弟子嫌棄的嘖了一聲。
“枉費我途徑至此感到靈力充沛，本以為是什麽修為高深的修士，怎麽就你們幾個豆芽菜？”
“靈氣是靈寶溢出來的？”
他鄙夷道，“你們修仙的，一點自己的本事沒有，每日不是靠這個靈寶就是靠那個丹藥，一點用處都沒有。”
他嫌棄完，又笑道，“不過沒關系，你們雖然修為低，但勝在數量多，一口一個夠我吃上好多天了，說不準還能當成儲備糧。”
殷念念聽到這個囂張跋扈的聲音才終於確定，確實是故人，還是個有仇的故人。
那妖還打商量似的，笑著問，“你們是乖乖被我吃少些痛苦，還是不自量力與我鬥上一番再痛苦的被我吃？”
這話裏的侮辱的意味十分強烈，郝常安受不了這種看低的話，叫嚷道，“你這妖怪口氣倒是大，你知道我們是誰嗎？我們可是留仙門弟子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我可是掌門的親傳弟子，你要是對我們圖謀不軌，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，留仙門也不會放過你！！”
殷念念暗自搖頭，雖說這妖與她算不得多熟稔，但脾氣還是有幾分了解。
郝常安這話在他聽來無意於挑釁，那妖掏掏耳朵，捂著胸口倒退兩步，哎呦哎呦的叫喚，“我好怕啊。”
郝常安見他如此，底氣也足了，想到身後正看著他的師兄妹們，覺得這是一個表現的好機會。
他幾步上前，得意道，“知道怕了就好，好不趕快滾。”
那妖怪笑兩聲，擡頭蔑視的看向身前的郝常安，真心好奇求解，“你們留仙門都是你這種色厲內荏的蠢貨嗎？”
“留仙門的餘成老頭，就收了你這麽個玩意？”
郝常安被他擊的怒火中燒，拔出劍一劍向他劈去，無果，那妖連姿勢都未動，郝常安便被甩在了幾米之外。
他這會才真正開始害怕了，眼看著那妖朝他走過來，他心裏一急，隨手抓過最近的弟子扔過去，什麽同門情義早就被他忘在了腦後。
被扔過去的弟子一聲驚叫就被捏住了脖頸，那妖在她脖頸咬了一口，然後嫌棄的扔到一邊。
評論道，“心術不正，難吃。”
他繼續向郝常安走過去，郝常安慌亂的又扔過去一個弟子，那妖抓住手上的弟子聞了聞，道，“這個還算將就。”
說完人臉變成蛇頭，血盆大嘴張開，就要將人吞吃入腹。
就在此時，斜裏直直戳過一劍，他下意識去躲，手裏抓著的人也掉了下去。
那弟子被嚇傻了，滿臉淚水大叫一聲傅師兄，屁滾尿流跑到傅時於身後。
那妖又變成了剛才的樣子，只是臉上多了一道血痕。
他似笑非笑，“你膽子很大。”
傅時於重新執劍，擰眉道，“休要傷我留仙門弟子。”
傅時於當然也怕，可他是寒寂仙君座下弟子，他不能後退，他還有師兄妹要守護，更不能丟師傅的臉。
那妖舔舔嘴唇，“你的靈魂很純凈，是難得一見的美味。”
這種關鍵的時刻，傅時於竟然還抽出時間小聲跟殷念念講，“一會他朝我動手，我就把袖子往外一甩，你趁他不註意趕緊逃。”
殷念念十分無語。
她這蛇最怕麻煩，也沒那個閑情逸致樂於助人，尤其是修仙界的人，如果傅時於不往前湊，她還能帶著他全身而退。
而就在她思考是自己直接跑，還是拼一把帶上傅時於的時候，他偏偏說這種話。
殷念念最受不了溫情攻擊，真是煩死個蛇。
幾乎是傅時於話落下的瞬間，那蛇妖瞬間起身而至，一掌打在傅時於胸口。
傅時於噴出一口鮮血，直接被打倒在地，他顫顫巍巍再次站起來，重新拿起劍。
蛇妖正要再來一擊，直接將這食物拍死，雖然死的沒有活的爽口，但是太頑抗的食物會讓他不開心。
他往前走了兩步，又一把劍沖了出來，他定睛一看，原來是個女修，魂魄也純凈的很。
被傅時於打擾的心情這時候好了很多，他決定先吃這個女修，再吃那個男修。
他轉變目標沖秦愉而去，正要將人抓在手裏，傅時於不知道從哪跑過來，一把將人拽離他的範圍。
蛇妖被惹火了。
這些不自量力的修士怎麽就不能乖乖被吃？每次都要做這種無意義的掙紮。
眼見蛇妖越來越近，傅時於看了眼身後瑟瑟發抖的師兄妹，心一橫，提劍再戰，然後衣袖向外一撇，直直將殷念念扔了出去。
他道，“就是現在，快跑。”
然而他與蛇妖對上，無異於以卵擊石，就連劍都沒近人家的身，就被一把捏住了脖頸。
蛇妖重新幻出蛇頭，準備直接將傅時於吞下去，忽然，一道紅光向他襲來，蛇妖偏頭躲過，那紅光連續截斷了三棵樹才停下。
他定睛去看，裹著靈力的紅光消失，那分明是一只箭矢。
蛇妖眼睛一瞇，看向箭矢來處。
傅時於和留仙門一眾弟子也齊齊看去，就見不遠處樹上坐了一個著紅裙的女子，雙腿輕蕩，她手上拿著一把紅光大振的弓，正好心情的對著他們搖了搖。
那一箭分明是她射出去的。
紅裙女子彎著眼睛笑了一下，出聲道，“老花蛇，這麽多年不見，你還是只會吃人啊？”
傅時於撐著受傷的身體看了半天，驚訝道，“赤蛇神君？”
殷念念....
少來破壞她完美的出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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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電光火石之間，他自己的死門卻被人反手捏住了。
謝厭呼吸均勻，哪有半分斷氣的樣子？
他眼裏清明，根本沒有一點迷茫。
黑影不可置信道，“你，你裝的？不可能，沒人能過迷心陣！”
謝厭輕輕笑了一下。
“你也說我是個惡心的怪物，怪物怎麽能用常理去估算呢。”
“你以為我會對親手挖我劍骨的女人動容？”
“我已經做了她想要我做的事，算是還了她的生恩。”
“至於念念--”
謝厭在黑影驚恐聲中捏碎他的死門。
“不需要留在這裏，她也會一直陪著我。”
他低聲輕喃，“必須陪著我。”
隨著黑影消散，高臺瞬間坍塌，長離上面的光也趨近於無。
謝厭擡手收了珠子，然後到底沒忍住，募地吐出一口血來，以劍相撐才沒倒下。
剛才與迷心陣抗衡讓他神識受損，強撐著殺了黑影更加重了傷勢，何況上次夢境中對付噬夢妖傷掉的神魂還沒覆原。
謝厭這幾百年來，第一次如此狼狽。
他單膝跪著緩了緩，擦幹唇角血跡往外走。
坍塌的高臺之上不動聲色飄過一道黑色霧氣，鉆進他的脖領。
謝厭動作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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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狡兔三窟啊謝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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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如今神魂傷成這個樣子，不如把肉身給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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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被他話裏的不屑氣得要死，卻沒法對謝厭造成實質性的傷害。
別看他話說的厲害，其實他現在不過是一絲神識，如果不是謝厭現在神魂有傷，他根本不敢出聲，更別提出言亂他心神。
但他也對如今的處境再了解不過，他若是想獲得一線生機，只有趁著謝厭脆弱的機會，不然等謝厭恢覆，他絕不會有好果子吃。
沒錯，當務之急要想辦法亂他心神。
他一路上不停給謝厭灌輸惡意，可惜他用不出迷心陣，謝厭根本不理他，好像他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。
問題他在謝厭腦海中，這些聲音會一絲不落的落在他耳朵裏，就算他沒有迷心陣，也會對正常修士造成幹擾，最起碼會回他幾句，這樣他也有妖言惑眾的機會。
可謝厭真的當他不存在。
他堂堂黑魔，就沒受過這個委屈。
最後他說累了，乖乖的閉了嘴，決定休養生息，沒想到這時候謝厭雲淡風輕來了一句，“不說了？”
黑魔....
這人有病。
這麽不好相處，難怪殷念念總躲著他。
*
殷念念窩在傅時於袖子裏閉目養神，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。
這會聲音亂糟糟的，隱約可以感到一點妖氣。
弟子們初出茅廬，各個都要祭出自己的法寶靈物，想將這妖孽拿下，還是傅時於沈穩道，“大家要團結，不能自己只顧著自己，否則我們單個人很難對付它。”
他這句話落下，周圍的吵鬧聲小了很多，接下來就是兵器交接的聲音。
殷念念放下心來，舒舒服服翻了個身，最後睡著之前，她還聽見傅時於道，“這是冰塔一樓關的妖怪，我們速速解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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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念念皺眉。
怎麽還夢見謝厭了，還是受傷的謝厭。
在這修真界應該沒人能把他傷成這樣，就傅時於所說，他打敗魔族二把手的輝煌歷史，魔族估計也傷不了他。
她從睡夢中醒來，十分嫌棄自己夢見謝厭的事情，正想緩和一下繼續睡，鋪天蓋地的妖氣瞬間席卷而來。
這絕不是剛才那個小妖能有的道行。
妖氣中漫卷著無邊無際的血腥氣，這妖怪必定殺業很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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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愉站在傅時於身後，表情凝重，“師兄，恐怕來者不善。”
傅時於認真觀察平地凸起的黃沙，心也慢慢沈下去。
周遭的弟子慌亂起來，有的甚至害怕的叫嚷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不是說只有以前冰塔一樓關著的妖怪嗎？現在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完了，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？”
還有郝常安強裝鎮定的聲音，“都別吵！不會看情況啊？有我這個掌門弟子在，會讓你們出事嗎？”
雜七雜八的聲音揉在一起，經驗淺薄的弟子沒人想到一次在普通不過的歷練也會出岔子。
他們缺乏實戰經驗，可書本上的知識沒少看，現在來的是個他們對付不了的人物，他們在清楚不過。
忽然，狂沙與大風皆止，眾人心都提起來的下一瞬，一陣大笑破空而來，隨即地上多了一個人影。
他一身衣服五彩斑斕，額頭上印著一枚蛇形印記，瞧著周圍一圈弟子嫌棄的嘖了一聲。
“枉費我途徑至此感到靈力充沛，本以為是什麽修為高深的修士，怎麽就你們幾個豆芽菜？”
“靈氣是靈寶溢出來的？”
他鄙夷道，“你們修仙的，一點自己的本事沒有，每日不是靠這個靈寶就是靠那個丹藥，一點用處都沒有。”
他嫌棄完，又笑道，“不過沒關系，你們雖然修為低，但勝在數量多，一口一個夠我吃上好多天了，說不準還能當成儲備糧。”
殷念念聽到這個囂張跋扈的聲音才終於確定，確實是故人，還是個有仇的故人。
那妖還打商量似的，笑著問，“你們是乖乖被我吃少些痛苦，還是不自量力與我鬥上一番再痛苦的被我吃？”
這話裏的侮辱的意味十分強烈，郝常安受不了這種看低的話，叫嚷道，“你這妖怪口氣倒是大，你知道我們是誰嗎？我們可是留仙門弟子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我可是掌門的親傳弟子，你要是對我們圖謀不軌，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，留仙門也不會放過你！！”
殷念念暗自搖頭，雖說這妖與她算不得多熟稔，但脾氣還是有幾分了解。
郝常安這話在他聽來無意於挑釁，那妖掏掏耳朵，捂著胸口倒退兩步，哎呦哎呦的叫喚，“我好怕啊。”
郝常安見他如此，底氣也足了，想到身後正看著他的師兄妹們，覺得這是一個表現的好機會。
他幾步上前，得意道，“知道怕了就好，好不趕快滾。”
那妖怪笑兩聲，擡頭蔑視的看向身前的郝常安，真心好奇求解，“你們留仙門都是你這種色厲內荏的蠢貨嗎？”
“留仙門的餘成老頭，就收了你這麽個玩意？”
郝常安被他擊的怒火中燒，拔出劍一劍向他劈去，無果，那妖連姿勢都未動，郝常安便被甩在了幾米之外。
他這會才真正開始害怕了，眼看著那妖朝他走過來，他心裏一急，隨手抓過最近的弟子扔過去，什麽同門情義早就被他忘在了腦後。
被扔過去的弟子一聲驚叫就被捏住了脖頸，那妖在她脖頸咬了一口，然後嫌棄的扔到一邊。
評論道，“心術不正，難吃。”
他繼續向郝常安走過去，郝常安慌亂的又扔過去一個弟子，那妖抓住手上的弟子聞了聞，道，“這個還算將就。”
說完人臉變成蛇頭，血盆大嘴張開，就要將人吞吃入腹。
就在此時，斜裏直直戳過一劍，他下意識去躲，手裏抓著的人也掉了下去。
那弟子被嚇傻了，滿臉淚水大叫一聲傅師兄，屁滾尿流跑到傅時於身後。
那妖又變成了剛才的樣子，只是臉上多了一道血痕。
他似笑非笑，“你膽子很大。”
傅時於重新執劍，擰眉道，“休要傷我留仙門弟子。”
傅時於當然也怕，可他是寒寂仙君座下弟子，他不能後退，他還有師兄妹要守護，更不能丟師傅的臉。
那妖舔舔嘴唇，“你的靈魂很純凈，是難得一見的美味。”
這種關鍵的時刻，傅時於竟然還抽出時間小聲跟殷念念講，“一會他朝我動手，我就把袖子往外一甩，你趁他不註意趕緊逃。”
殷念念十分無語。
她這蛇最怕麻煩，也沒那個閑情逸致樂於助人，尤其是修仙界的人，如果傅時於不往前湊，她還能帶著他全身而退。
而就在她思考是自己直接跑，還是拼一把帶上傅時於的時候，他偏偏說這種話。
殷念念最受不了溫情攻擊，真是煩死個蛇。
幾乎是傅時於話落下的瞬間，那蛇妖瞬間起身而至，一掌打在傅時於胸口。
傅時於噴出一口鮮血，直接被打倒在地，他顫顫巍巍再次站起來，重新拿起劍。
蛇妖正要再來一擊，直接將這食物拍死，雖然死的沒有活的爽口，但是太頑抗的食物會讓他不開心。
他往前走了兩步，又一把劍沖了出來，他定睛一看，原來是個女修，魂魄也純凈的很。
被傅時於打擾的心情這時候好了很多，他決定先吃這個女修，再吃那個男修。
他轉變目標沖秦愉而去，正要將人抓在手裏，傅時於不知道從哪跑過來，一把將人拽離他的範圍。
蛇妖被惹火了。
這些不自量力的修士怎麽就不能乖乖被吃？每次都要做這種無意義的掙紮。
眼見蛇妖越來越近，傅時於看了眼身後瑟瑟發抖的師兄妹，心一橫，提劍再戰，然後衣袖向外一撇，直直將殷念念扔了出去。
他道，“就是現在，快跑。”
然而他與蛇妖對上，無異於以卵擊石，就連劍都沒近人家的身，就被一把捏住了脖頸。
蛇妖重新幻出蛇頭，準備直接將傅時於吞下去，忽然，一道紅光向他襲來，蛇妖偏頭躲過，那紅光連續截斷了三棵樹才停下。
他定睛去看，裹著靈力的紅光消失，那分明是一只箭矢。
蛇妖眼睛一瞇，看向箭矢來處。
傅時於和留仙門一眾弟子也齊齊看去，就見不遠處樹上坐了一個著紅裙的女子，雙腿輕蕩，她手上拿著一把紅光大振的弓，正好心情的對著他們搖了搖。
那一箭分明是她射出去的。
紅裙女子彎著眼睛笑了一下，出聲道，“老花蛇，這麽多年不見，你還是只會吃人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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